陈绵被注射了大量的安定,很快就昏死过去,陈绵做了无数个梦,梦里他还小,有爸爸和妈妈,爸爸虽然很少见到,但也依稀记得他抚摸自己脑袋的手掌,他也记得妈妈温柔的笑容,只是自从父母离婚后,他再也没有看过妈妈笑,他们从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房子搬到了狭窄阴暗的地下室里,陈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不停地问着妈妈,问爸爸去哪儿了。
但妈妈只是以泪洗面,年幼的陈绵隐约明白了什么,他从小就懂事,自己上学自己做饭他甚至还会照顾妈妈。
只是他没有想到,就算他再懂事也挽回不了妈妈早已死去的心。
陈绵蓦地从梦境中惊醒,他仿佛溺水般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额头全是冷汗。
他看到四周雪白的墙面,自己躺在一张孤零零的病床上,他似乎在医院。
陈绵又回忆起自己做过的事,他流着眼泪,心里却一点不后悔,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,报复这对父子,一个狼心狗肺道貌岸然,一个残忍冷酷淫邪下流。
这时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,医生没有说话,而是拿着注射剂要给他注射。
陈绵知道自己没有病,惊愕地看向医生,说自己没有生病。
医生却强制性地为他注射了药剂,直到陈绵再次昏睡过去。
而陈绵根本不知道,他早已被安上了精神病人的名号,他在年会上所说的话也都是他幻想出来的,甚至之后还会说他只是为了报复柏锐,故意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话。
董事长办公室里,柏锐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,他还穿着年会是那套西服,上面已经沾了些许灰尘,他也毫不在乎,他直视着父亲,一字一顿道,“他说的都是真的?”
柏父并没有直视他,而是冷冷道,“现在公司里一团乱,你还在这里跟我说废话?”
“陈绵真的是你的儿子吗?!!”柏锐咬牙切齿地吼道。
柏父苍老的面部肌肉抽搐几下,很快,又恢复威严道,“我可没有这种儿子。”
“什么?!”
“一个变态的双性人,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。”
“!!!”
柏锐惊骇地后退几步,他知道父亲素来冷酷,却不知道他是这么无情。
柏父不再说什么,因为秘书已经上门说媒体事宜,还说总经理已经花钱压下所有消息。
柏锐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。
他看向忙前忙后的秘书,突然像是想到谁,猛地推门而出。
而柏父看了眼离去的柏锐,竟命令秘书找人盯住儿子,不要让他再添乱。
柏锐很快找到了秘书林蜜儿。
她是董事长的秘书,之前也肯定有机会在视频上动了手脚,也就是她跟陈绵串通一起,密谋了这场可怕的灾难。
柏锐找到林蜜儿时,林蜜儿也知道大事不好,她脸色苍白,却一言不发。
柏锐对女人没有了以前的耐性,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,他极具攻击性地猛地上前,骇得林蜜儿摔坐在沙发上,而男人却俯下身,双目充斥着血丝狠狠道,“你是陈绵的同伙?”
林蜜儿闻言脸色更白了。
但就在林蜜儿以为柏锐是来兴师问罪的时候,柏锐却突然压低声道,“他在哪里?”
林蜜儿愣了愣,很快就反应过来,道,“你……你不恨他吗?”
柏锐想起陈绵最后对他说的话,那那样厌恶憎恶的眼神,柏锐一想起来,心口就仿佛刀割似的痛,但许久,柏锐却哑声道,“我想见他……”
林蜜儿咬了咬嘴唇,道,“他在海棠精神病医院,你最好尽快……”
柏锐没有等她说完,直接起身离去。
林蜜儿看着柏锐的背影,又想起陈绵做的那些事,他自愿注入雌性激素,就是为了勾引自己的弟弟,他一心一意要毁掉柏氏的名声,这样的陈绵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跟男人在一起。
柏锐花了很短的时间赶到医院,却用了很长的时间寻找陈绵。
直到他无视医生的劝阻,猛地推开一扇门时,竟看见了再次被注射药剂的陈绵。
柏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,大步上前,一把推开护士,将插在陈绵胳膊上的针管,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。
血液从针孔里流出,陈绵痛得瑟缩一下,却一声不吭,或许是过量抑制剂似的精神迟钝,又或者他已经不想在男人面前示弱了。
柏锐看着脸色异常苍白憔悴的陈绵,大手攥紧,青筋都隐隐暴突起来。
俩人对峙片刻,柏锐一把揪起陈绵的病服领口,恶狠狠道,“陈绵你真是厉害!老子从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!!”
陈绵任由男人将他粗暴地揪起来,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,目光麻木冷漠。
柏锐双目充斥血丝地怒视他,“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!!”
说着,竟出乎意料地搂住他的脖颈,猛地就堵住他冰冷苦涩的嘴唇。
当被柏锐狠狠吻住时,陈绵仿佛触电般的哆嗦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