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坐在龙椅上的帝君,“您请过目。”
帝君将折子接了,打开,只看了一眼便龙颜大怒,将奏折怒掷在秋颜面颊上,真将她做个臣子,男女一视同仁,奏折砸在面部,只发出啪的一声响,“废物!”
奏折皮子是很硬,打在脸上极疼。
秋颜的面颊热辣辣的,男官员都看了看她,有人同情她,有人侥幸自己不是她,也有人鄙视她,她却一动不动,丝毫没有躲闪,垂着眸子,恭谨道:“属下惶恐!属下办事不利!”
帝君冷声道:“今儿你奏折就是要告诉朕,我东冥百姓,有近千幼童被贼人掳走,下落不明,你追查无果?以至于令谣言漫天,民心惶惶,说朕被妖后蛊惑,天下将大乱,妖星降世国之将灭?你不如直接参你自己一本:秋颜无能!”
百官中不知谁轻嗤了一声,满是鄙夷,女人,本就不是当官儿做将军的料子,躲闺房等男人回家才是正道,上什么朝堂啊!这么下去,女人还想上龙椅坐坐呢,痴心妄想。
秋颜面颊羞窘难抑,帝君严苛,用词辛辣,她属实愧疚自责,“属下一定尽快查出叛党的巢穴!帝君息怒!”
“朕说过了,给你一个月时间。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天。你还有十天时间。看着安排!”帝君将手握在龙椅扶手,厉声道:“海胤,收回她一半将军令,摘下她项顶将军花羽。十日后,若西冥贼尽除,赐还将军令及花羽,加官进爵。若不除,收回另一半将军令,并取她项上首级祭奠无故伤亡的百姓!”
秋颜心中一窒,我们秋家的将军令,秋家的花羽,我们秋家要塌了,几代传承要断送在我的手里了。
“是!”海胤心想,果然不是自己媳妇儿,就丝毫不近人情啊。沧淼那个不问朝里事的挂牌王爷!着急!
帝君缓缓施压:“另外,点童寒上将,宋相之子宋南玄中将,领命共查西狗之乱。哪位提着贼人项上人头来见朕,护国公的位子,便是哪位的!十天内!尔等如果都不行,朕便亲查此案。若轮到朕亲查,尔等都不用干了!”
众人噤若寒蝉,低呼:“臣惶恐。”
秋颜肩头大震,护国公的位子,那是父亲和兄长毕生的追求,也是每个将军的梦想,也是我秋颜的梦想啊,将军羽以颜色区分,少将为青色,中将为橙色,上将为白色,护国公的翎羽为金色。
令人向往的金色。
童寒与宋南玄立时步出官员队列,将艰难的任务接下,“属下,一定不负帝君厚望!”
帝君未多言,扫视众人,便拂袖中途离朝,可见怒意之盛!
海胤心想,若不是皇后的枕边风吹着求情说西狗毕竟狡猾,换谁未必比秋颜办得好,只求再给秋颜些时日,恐怕帝君早将使秋家卸任归田了,他连忙步下金阶,来到秋颜跟前,轻声道:“秋将军,请上交将军花羽和半块将军令。”
秋颜眼眶发酸,“是。”
实际这六七个月她当真在努力部署和排查贼人下落,大街小巷都布了人严防死守,只是这西冥贼人当真狡猾,神出鬼没的,拐幼童又没什么目标,只要是十岁以下的就乱捕,难以捕捉作案轨迹。
谣言乱飞,说妖后取童男男根煲汤补阳,以童女胞宫风干入药滋阴,实在不堪入耳有辱皇后名声,老百姓都生恐孩子被掳,帝君怜惜爱妻与百姓,大怒勃然,实在应该。
她把手探入衣襟,把将军令拿出来,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这将军令由父亲传给了兄长,又由兄长传给了我,眼下竟由于我办事不利,将父亲兄长用命传承的将军令弄丢了,她万般不舍地把将军令从中间机括分开,递了半块给海胤。
海胤便用了不少力气才从秋颜手里揪出来,将军令一寸一寸自秋颜手间滑脱,离手一瞬,她心里顿疼,我的令。
秋颜取下将军帽,将那象征上将之身份的白色花羽摘了下来,也递给了海胤,花羽她没有用劲攥着,怕攥皱或者把羽须拽掉了,只小心翼翼递给海胤,小声说,“托公公好生保管,我会我会将它取取回”
说着,就没有再说了,我还能拿回来我的花羽和将军令吗。
我查了六七个月不见西狗冰山一角,十天我又能查出什么,我失败,我渎职,我不配做大东冥的上将!我秋颜是个使秋家蒙羞的废物!今儿没脸回家了。十天后若办不成案,再回家和二老道别后去上交首级就是了。
海胤看了看秋颜,倒没说什么,便将半块将军令和花羽放在锦盒里,环视在场百官,沉声道:“各人手里的事情都尽心去办。秋将军就是个例子。要想帽子稳,就得出成绩!如今近千幼童生死不明,人命关天,龙颜大怒,都提着脑袋小心应付吧!”
百官深受恫吓,“多谢公公提点!”
海胤隐在金銮殿后随驾去了,他去金銮殿与圣驾奉茶,见有皇后随驾正在顺龙须平复龙怒,他显得多余,便趁空去了医阁。
海胤要去看看储君他干爹,那个仲父,从不把自己当王爷的隐世高人神医,帝君亲封的御弟御贤王:沧淼,沧先生,在忙点啥,天天终身大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