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也没什么意义,便主动推了推接下来的进度:“觉得恶心了吗?”
他依旧面无表情,语调中的情绪却拿捏得恰到好处,像是麻木的询问,又像是在无声的嘲讽。
这突兀的声音像是一根刺人的尖针,狠狠一下扎进了苏半白的心口,他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瞬,这才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——然后对上了少年的眼睛。
他眉目间是无法消融的疲惫,又带着冷而钝的麻木………之前他是不一样的,在苏半白投来目光时,少年总会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去,避开与他眼神相对,现在却漠然地直视过来,像是能把人心底的一切污秽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苏半白不自觉地躲避了一下,又很快反应过来,定定地看了回去,他紧紧地蹙起了眉头,开口的声调有些高,但很快又收敛下来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!”
“不然呢?”
系统宿主慢条斯理地看着他落入自己的节奏里,对他而言,扮演的能力融入骨血,演戏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自然,少年的声音有一点哑,不知道是伤到了嗓子,还是因为用得太久了,他抬起手臂,目光落下来,看向上指尖处浅浅的牙印:“这是第几次了?”
他微微偏过脸来,像是在思考:“肖长空那一回,好像是第一次。”
原本一提起就会皱眉的名字,现在说出来的时候,却半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,少年微微偏着脸,仿佛是在回忆之前的狼狈情景,他慢慢回忆,说:“那次他塞了一只跳蛋………也是老师帮忙取出来的。”
之后又有一次,那次他并没有反抗,依旧是苏半白安抚了他,这位亲切可靠的年轻师长几乎要把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都看尽了,但他与肖长空不同,也与南行灯不一样,他似乎总是温和又收敛的,哪怕有亲密接触,也往往是由自己主动。
“都说事不过三,我好像已经超过三次了。”
临安拉出轻而缓的语调来,他往后退了一步,靠在了浴室的墙壁上,然后慢慢抬起眼来:“明明肖长空已经离校了,是不是?”
“但我还是把自己搞成这样了。”
明明是赤裸着身体的是临安,手足无措的人却变成了苏半白,年轻的师长张口想要说点什么,临安却比他更快一步。
“老师一直这么看着,不会很烦吗。”
他这么说。
“谁都可以来肏我,肖长空可以,今天这样,也是………我今天忽然觉得有点奇怪………”
他垂下了眼睛,伸手按向了年轻师长的腰跨间——苏半白止不住地往后退了一点,却依旧没有躲开,于是那只还带着浅浅牙印的手掌,就这么按在了被衣物遮掩住的性器上。
“老师,”他低声问:“正常男人,真的会对着男人勃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