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的对战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,黑鹰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,翱翔着向漫天金光冲去。每一只黑鹰都身躯庞大,尖喙利爪,像钮扣一样缝在头上的眼睛闪着嗜血的红芒。
当它们成百上千地聚焦在一起时,有遮天蔽日之效,光亮的冰原顿时笼罩在一片阴影中。
可是星暮只用风倾剑轻轻一扫,刹那间金光大盛,宛若从剑尖升起一轮炙热金乌。亮得刺目的光芒让黑鹰吓人的尖喙流出一股股鲜血,黑鹰惊吓着四处逃窜,顿时乱了阵形。
“怎么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失了秩序的黑鹰像无头苍蝇东窜西撞,受黑鹰影响到内力的公冶腾“哇”地连吐几口鲜血,向后倒退了三步。
星暮侧身对着在公冶腾身前的黑鹰又是一击,这一剑他多加了些真元力在里面,道道金光如雷似电地追着不堪一击的黑鹰猛袭而去。
似秋风扫落叶一般,黑鹰被金光刺中,化成一小块一块污秽至极的黑泥飞落下来。
星暮抬手一挡,一道透明的屏障在头顶撑开。与此同时,他再次捏出剑诀,他那柄周身流动着海浪般水纹华光的风倾剑突然大放异彩。
他右手一挥,一股强势的剑压自他身上强冲而出,人剑合一,风倾剑感受到主人的杀气,铮铮作响,如怒龙咆哮,震彻云霄。
“不、不可以!你决不可以杀了我……”
公冶腾被黑鹰反噬,真元力早已没了大半,加上刚刚他也没来得及用屏障遮挡,身上全是从空中坠落的黑色污泥,看起来狼狈至极。
自公冶腾刚刚用那样淫邪的话语调戏顾念,星暮早就决定要将他诛杀在此。现下他更是没有片刻迟疑,一道金光疾闪而至,带着狂风怒吼不可抵挡的气势,直冲过去,贯穿了公冶腾的胸腔。
“师兄、师兄唔唔……”
第一次亲眼见到星暮杀人的顾念在半空中被人拦腰抱住,那人抱得太紧,将他的小腹都勒疼了。刚刚顾念一直不敢出声,怕的就是会让星暮分心。
听到声音是从半空中的传来的,加上感受到那处再也没隐藏的境界威压,星暮顿时失了镇定,惊疑不定地转身回头。
顾念在玄岑彧的怀里拼命挣扎,还试图要召唤出仙剑用来抵抗玄岑彧的束缚。玄岑彧被他闹得有些烦了,一记手刀击在他的颈侧,直把人劈晕过去。
“慕容!慕容念……玄岑彧,你个大魔头,快放开我师弟!”星暮目眦尽裂地看着他师弟人事不醒地晕倒在玄岑彧的怀中,提剑就向半空飞去。
“这人我带走了。”玄岑彧冷笑一声,抱着顾念腰身的手都没有抬起,只单手结了个印,一阵惊涛骇浪般的白色气波就向星暮急冲而去。
因为不久之前星暮刚以一已之力击杀了合欢宗的四大高手,外加一位实力强盛的宗主,虽然星暮天赋卓绝,但几战下来,到底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真元力。
而玄岑彧是魔修,修魔原本就比正经修者进阶要迅速几倍,加上修魔又有许多可以提升功力的旁门左道。
玄岑彧自小修习魔道,魔心坚定,修魔岁月比星暮入正清门修真的时间要长上许多。
而且他还要挟了顾念这一人质,无法顾忌,不像星暮怕伤着人还要束手束脚,因此他随手一挥烟雾般的气波直把星暮击得向下跌去。
星暮刚刚只想着救人,完全忘了自身,猝不及防被击退得口吐鲜血,他无力半跪在地上,右手持剑撑着地才勉力强撑信身体没有倒下。
他眼睁睁看着魔教邪尊抱着他昏迷不醒的师弟于半空中瞬移而去,再不见踪迹。
“师弟,咳咳……”明明没有受伤的眼眸不知为何突然溢出缕缕鲜血,透着血液,星暮看到的是一个深红的世界。
一个多时辰过去,躺在锦被中的少年眼睫轻轻颤动,因为心里一直牵挂着星暮的伤,那来自心底强而有力的呼唤击碎了脑海中的一片混沌。
顾念再无困意,他急切地坐起身来,却发现他是在一间奢华无比古色古香的房间里。
床榻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,细闻可嗅淡淡木质芳香。菖蒲色云雷纹帐幔用纯金玉如意形状的钩子勾起挂在两边,精雕细琢镂空木窗半开着,清风徐徐吹送入室。
右侧的香案上点着薰香,暖风一吹,袅袅白气也斜斜地上升飘散。地上铺着衔接十分自然的松软虎皮,虎皮地毯一直从床榻下边延伸到门口,竟是铺满了整个房间。
仅从靠墙处翘起的一小块虎皮,可以看出虎皮之下选用的是莹白软玉做的地砖。顾念揉了揉眼睛,继续打量房间的布置,冷不丁又看到书桌后一个小角落的墙上,竟是也挂着一张十分醒目的豹皮。
顾念:“……”
正在他想着要怎么逃出去时,房门被推开了,进来了一位佩戴奇怪组件玉饰的女子。那玉饰是有由多组玉佩串搭而成,主要的纹饰竟然是让人心生寒意的毒蛇。
女子作侍女打扮,见到顾念醒来,连忙放下托盘朝他行了个礼。
女子长得好看确实是好看,但她头上那一对让人无法忽视的